枕簟凉风著

你好,再见。

信徒

★依旧是文不对题的一天

★心软的神山视角

北视角点这里 

★ooc赖我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谷江山第一次见到金弦,就被眼前这个男人惊艳到。绅士、儒雅、高贵……似乎一切世间用于形容男子的华丽辞藻都可以在他身上体现。尤其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,让谷江山不自主地想到了大学时期舍友偷偷养在宿舍的猫。

  他看愣了神,一时忘了自己刚进公司,现在正在向前辈们自我介绍,等回过神来,刚刚说了什么竟完全没印象,只记得那位眼睛很漂亮的老师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。

  谷江山叹了口气,看来以后得多努力才行。

  他被分到了乔老师带的班,老师说今天我们是师生,明天可能就是同事了,不用老师老师的喊听着显老,让叫她包子姐。

  包子姐是严师,在专业上有着很高的要求,除了技巧的学习,每天都要巩固基本功。同时她也是知心大姐姐,会给他们这帮小萝卜点奶茶,带他们玩好玩的互动游戏,大家很快就打成一片。

  集训的时候,谷江山没什么机会见到金弦,偶尔在公司里遇到,也只敢恭恭敬敬站在墙边喊“金老师好”,对方会看他一眼,回他一句“你好”,或者点头示意听到了。

  谷江山在心里偷着乐,美滋滋地想今天也是让金老师记住我的一天。

  特训班结束,最后留在公司的人不多,谷江山是其中一个。正式入职的时间临近他的生日,谷江山觉得这应该是他送给自己的最好的生日礼物。

  他今年原本不打算过生日了,父母却一大早特地打来了电话,说给他转了点钱,特殊的日子跟朋友出去吃点好的,开开心心地过。谷江山不想要,被妈妈骂了一顿,说你翅膀硬了爸妈的话都不听了?谷江山哭笑不得,乖乖收了钱,喊上一起进公司的几个小伙伴在公司附近简单点了几个菜。

  大家早早就准备好了生日礼物,还订好了蛋糕,在小小的包间里点上蜡烛围着他拍着手打节奏唱生日快乐歌,知道他怕黑,还特地没关灯。

  谷江山望着眼前摇曳的烛光,看着身边为他唱歌的小伙伴们,想,他将在这繁华的都市做着他喜欢的工作,在这肥沃的土壤里种下梦想的种子,他突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。

  公司微信群里不知谁起的头,排着队祝他生日快乐,几个前辈开玩笑说过生日都不告诉我们,这是拿哥几个当外人呢。

  谷江山一个一个回复谢谢,说哪儿能啊我心里可尊重各位老师了下回一定提前说。

  等应付完群里的同事,谷江山才发现杰大,包子姐和金弦分别给他发了消息。

  他们都给他发了个红包,还有些鼓励的话,说进了公司就是一家人了,不用太拘谨。

谷江山领完回复杰大说老板我一定好好工作,又跟包子姐表忠心:师傅我绝对不给你丢人!

  金弦除了红包封面上的生日快乐之外什么都没说,谷江山没好意思收,发过去一句:“谢谢北哥。”

  过了好一会金弦才回:“领钱!”

  言简意赅

  他噗一声就笑了,领完钱给对方发了个鞠躬的表情包,又补一句:“北哥放心,你的生日会我一定好好主持不掉链子。”

  他们的生日间隔不久,这是他刚刚知道的事。

  公司安排他主持金弦的生日会这件事让谷江山高兴了好久,之前都只是在棚外看金弦工作,两个人中间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,连表情都看不真切,现在,他能站在金弦身边,看他笑,看他害羞的舔嘴唇,看他抱着鲜花跟粉丝互动,看他和苏尚卿在台上合唱……

  谷江山想: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,他也要跟金弦一起合唱。

  他开始经常围着金弦转,把新学来的土味情话说给他听,缠着他要请教工作上的问题,在直播间连麦要给金弦唱情歌。他发现金弦虽然面上看起来高冷不好接近,实际上一撩就害羞,对真心换真心这一套朴素的交往法则完全没有抵抗力。

  一开始大家还说他是勇士,居然有胆子去招惹729的高岭之花,后来看多了就习惯了,偶尔看他单独呆着还会问他今天怎么不做北哥的小尾巴了?

  谷江山:别问,问就是北哥不在。

  正式入职之后就要开始跟项目了,最初只是录群杂,一堆人挤在小小的录音棚里七嘴八舌的说话,嗓子倒是喊哑了,但还算有趣。后来慢慢开始录戏份比较多的协役,压力也逐渐大起来,没少被包子姐或者导演骂,然后他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抽烟解愁。

  金弦不喜欢烟味,有次谷江山心情郁闷躲在消防通道抽烟被金弦找到,他硬是等烟味全散了才走过来。其实谷江山很明显感觉到金弦并不擅长安慰人,但他还是开心,觉得自己的情绪能让金弦挂怀,至少说明在他心里自己已经不是普通同事了。

  所以他毫不犹豫就答应金弦要戒烟。

  他想让金弦更喜欢自己一点,各种意义上的喜欢。

  戒烟的过程很痛苦,哪怕瘾不大,想一下子切断也是十分困难的。谷江山先是把卷烟换成电子烟,看见金弦的白眼后又换成了戒烟糖,每天吃完饭就到处找热水漱口,说口腔里清爽了就不想抽烟了。

  看着金弦眼里透露出的惊讶与欣喜,谷江山觉得什么都值了。

  金弦偶尔会进棚看他工作,来的时候他没看见,录完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。谷江山借着休息的时间跑过去,问北哥你来啦~北哥我刚刚表现得怎么样?

  金弦会笑着摸他的头,说我们江山进步很大。

  北哥对他不一样,谷江山知道的。

  金弦的性向在公司不是什么秘密,歪歪和星潮他们起初还劝谷江山别太浪,说直男撩基天打雷劈,真招惹上金弦处理不好他就别想在圈里混了。谷江山不以为然,觉得喜欢一个人跟性别没关系,照样缠着金弦北哥长北哥短,谁看了都得捂着眼睛喊一声救命。

  后来他俩接了同一个项目,每天坐在一起真情实感地演绎别人的人生,谷江山就越发黏人,倒水拿笔递剧本,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,等着金弦夸他。

  金弦没夸他,但约了他吃饭。

  雅致的环境,散发着诱人味道的美食,对面坐着喜欢的人,谷江山有些兴奋,滔滔不绝地说着从前的趣事。察觉到金弦有心事,又安静下来,小心地问自己会不会太吵了。

  金弦说不会。

  他好像总是这样,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看身边的人嬉笑打闹,明明那么喜欢热闹,却从来不加入其中,杨天翔他们有时候会故意招他逗他玩,惹急了他才会动手“收拾”他们。

  他孤单得太早了,他已经习惯孤单了。

  谷江山有些心疼,想以后一定要多逗北哥笑。

  金弦突然提起从前那段不愉快的感情,谷江山心中隐隐有了猜测,这个猜测在金弦告白的那一瞬间得到证实。他本该毫不犹豫地答应,却兀然回味了一遍刚进公司到现在和金弦发生的所有事。

  金弦夸他进步了;

  金弦安慰难过的自己;

  金弦跟自己搭主役了;

  金弦跟自己合唱了;

  金弦在别人面前护着自己了;

  金弦会花心思给自己准备礼物了;

  金弦……说喜欢自己。

  那他呢?他喜欢金弦吗?

  或许是喜欢的。

  但还不够。

  他还不够优秀,不足以和金弦并肩;他还不够强大,不能保护金弦不受伤害;他还不够厉害,不能成为金弦的依靠……

  大概是自己沉默的时间太久让眼前人有了误会,他笑了笑说不用在意,并没有一定要他答应的意思。

  明明在笑,眼里的伤心却要满出来了,声音也有些哽咽,连切牛排的手都在抖。

  谷江山张了张嘴,想说北哥你误会了,想说我也喜欢你,最后又什么都没说。

  那天之后金弦对他就变了,不再接他的茬,吝啬得连个眼神都懒得给;不再挨他的边,老远见到他掉头就走;不再接受他的好意,偷偷送过去的润喉糖是碰都不碰……连带着跟金弦要好的那几个人对他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。

  歪歪星潮他们都问发生了什么事,谷江山想了想,还是选择不说。

  于是他又被好朋友们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鄙视了好久。

  这些年谷江山成长了不少,在工作上已经能独当一面。他跟金弦合作的剧俘获了不少粉丝,甲方安排他俩到各个地方参加活动。某天天气太热,金弦中了暑,再加上他早上贪睡赖床没吃早餐,活动一结束就晕了过去。谷江山晚他几分钟进化妆间,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乱做一团,随后就看见金弦躺在地上不省人事。

怕惊动粉丝,谷江山没让叫救护车,抱着金弦走员工通道去地下车库开车去医院。看着他躺在病床上,思考当初没有同意跟金弦在一起是不是错了。

  他越来越关注金弦,又不敢太明目张胆引对方心烦,只能偷偷看,看他有没有好好喝水,有没有好好吃饭,有没有好好休息。金弦的态度也有所松动,至少不再扔掉他摆在他办公桌上的早餐。

  周围的人搞不懂他俩的操作,在装聋扮瞎这件事上意外的统一。

  当冬天的冰雪渐渐融化,被封控关久了的心也开始活络起来,老板带着公司的员工去周边的景区团建开年会,一群靠嗓子吃饭的人跟不要命了似的在古朴的小镇里吱哇乱叫。

  谷江山年前生了场病,躺在床上几乎起不来,一直没休养好,实在没精力像往年一样整活,只能举把玩具枪在旁边充当氛围组。但这枪不太懂事,撒出去的道具还得他自己捡回来,他在地上蹲了半天,站起来的时候脑供血不足,幸亏表演完节目下台的杨天翔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才没栽过去。

  回座位的时候他感受到一道关心的目光在盯着自己,回头去看却什么都没看见。

  金弦今年被策划求着当了个组长,十分用心地准备了两个节目,谷江山坐在台下,静静的看着他,看他一如从前那般闪闪发光,听他清贵的嗓音唱着动人的情歌,虽然是唱给公司的,但谷江山心里隐隐期盼着金弦能在唱歌时想到自己,哪怕一秒也好。

  晚上大家自由活动,谷江山怕黑,原本是不敢一个人在路上走的,可能今晚月光很亮,可能古镇灯光太美,他不知不觉就脱离了大部队在寂静的小路上走了很久。

  他看见金弦和苏尚卿在不远处的河边,两个人交流着什么他听不清,只看见金弦偶尔低着头侧过耳听苏尚卿说话,然后又直起身,思考了一会又答复他。

  谷江山躲在巷子里,猜测他们在聊些什么,幻想着若是当初答应了金弦,那今晚和金弦并肩夜游的会不会就是他谷江山。

  他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远,突然感觉心里有点酸,他开始嫉妒苏尚卿,更多的是羡慕。

他想:北哥,我后悔了。

  年会的活动安排得很丰富,直到最后一天谷江山才有机会好好逛一逛古镇。他漫无目的的瞎逛,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一座寺庙门口。

  它不够显眼,看起来并不是古镇重点打造的景色。谷江山在门口领了免费的三柱清香,走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一米多长半米来宽的四足铜香炉,再往里就是供奉着观音菩萨的观音殿。菩萨慈悲的面容被烟雾遮挡起来,叫人看不清,辨不明。

  谷江山学着电视里的样子,用旁边的蜡烛点燃香,冲着菩萨拜了三拜。他走进殿里,抬头与菩萨对视了片刻,随后在殿中央的蒲团上跪下,双手合十,闭上眼虔诚地许愿。

  他说,恳请菩萨保佑我的爱人金弦,此生无痛无灾,平安喜乐。

  恍惚间,他听见金弦问他:“你在拜什么?”

  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,看见金弦站在殿外,站在阳光里,问他:“你在拜佛,还是在拜自己的欲望?”

  “我在拜佛,也在拜自己的欲望。”谷江山回答:“我破不了欲望的网,只能来求菩萨帮我。”

  “什么网?”

  “情网。”

  金弦冷哼一声:“那你该去求月老。”

  “这里没有月老,只好请菩萨帮忙传个话。”谷江山也笑。

  “胡说八道。”

  金弦转身要走,谷江山连忙站起来去拉住他,金弦无奈的问:“你究竟想干什么呢?江山?”

  “江山”。金弦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自己了,久到谷江山快忘了,金弦也曾满眼带笑地看着自己,温柔地喊自己:“江山。”

  他把那个北哥推开了,他惹北哥生气了,所以北哥不再叫他“江山”,而是一板一眼的叫他“谷江山”。

  他忽然有些难过,牵着金弦的手轻轻的摇,小声的问他:“我知道错了,你别生我气好不好?”

  “你错什么了?”金弦叹了口气,问他:“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生气了呢?”

  “那次你跟我告白,我没答应,我后悔了。”谷江山握紧了金弦的手,低着头不敢看他:“我真的知道错了,你可以原谅我吗?我们在一起好不好?”

  “谷江山,”金弦严肃起来:“感情不是说有就有,说没就没的。”

  谷江山的头埋得更低了,他把金弦的手握得更紧,生怕对方下一秒就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,他听见金弦的话更难过了,眼睛里的泪收也收不住,啪嗒啪嗒的滴落在镜片上。

  他不肯放弃,心里隐隐觉得过了今天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,他抱住金弦,问:“能不能看在菩萨的面上给我个机会?你以前很宠我的,北哥,你以前不会拒绝我的……你给我个机会,让我追你,换我宠你,好不好?”

  他收紧了手臂,说:“求你了。”

  金弦环住了他的腰,手在背上安抚似的拍了拍。他从谷江山怀里抽出身,把那人埋在他颈窝的大脑袋抬起来,他摘掉谷江山的眼镜,把他挂在脸上的眼泪抹掉。

  谷江山定定的看着金弦,听见他说:“江山,我不喜欢吊着别人。”

  没机会了,谷江山沮丧地想,北哥不要他了。

  金弦又说:“我的感情有限,精力也有限,给了你就没有了。”

  “如果你真的确定了自己的心意,确定了能跟我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变,那我们就在一起吧。”

  谷江山用力把金弦拉回怀里,他听见自己颤着声回答:“好。”

  金弦开玩笑道:“在菩萨的面前,撒谎可是要遭天谴的。”

  “我绝不对你撒谎。”

  谷江山心说:你才是能唯一将我解救的神。茫茫苦海中浓雾笼罩,我身在其中不知路在何方,你似神明降临到我身旁,为我拨开迷雾指引归途。

  我要做你最虔诚的信徒,用心,用爱作为香火供奉你这独属于我一个人的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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